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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時,尚經論而輕戒律,二千年來,半月誦戒,無復有舉行者。(明代蓮池大師) 《溈山警策》,唐代靈祐禪師所作。溈山在湖南長沙,因禪師住此山,弘揚正教四十餘年而有名。禪師看到當時修行人,懈怠於戒定慧三學,無心向道。尤其把佛制定「防非止惡」的戒經,拋諸腦後,因循苟且,與凡俗人一般,悠悠忽忽過日子,所以作了《溈山警策》,來警醒未悟的人,策勵後學,要勤修不輟,勿空過一生。 在《溈山警策句釋》中,提到一個公案:南北朝北齊,有一位僧雲法師,駐錫鄴下寶明寺(今河南安陽),以善於演講著名,擔任寺中令人尊崇的上座。於四月十五日,「結夏」安居,僧眾聚集誦戒時,僧雲法師居首座,告訴眾人說:「戒本防非,人人誦得,何勞數聞?可令一僧豎義,使後生開悟。」戒律目的,在防非止惡,人人都會讀誦,何必誦讀這麼多次呢?就請一位僧人闡述義理,使後來的人領悟理解就好了。因僧雲有過人的氣魄風格,眾人不敢有異議,於是不再誦戒,一直到結夏安居結束。 到了七月十五「解夏」的早晨,僧雲法師忽然不見了,眾人四處尋找,在寺外三里多的古墓找到,遍體流血。問他為什麼這樣?僧雲法師說:「有一位兇猛的勇士,手拿大刀,大聲嚴厲的喝斥我:『爾何人?敢廢布薩,妄充豎義。』你是什麼人,敢廢除佛制──每半個月聚集眾僧,誦說戒經的『布薩』(注),妄自做主,只論述義理?然後用刀刺我的身體,使我痛苦不堪。」 眾人將僧雲法師接回寺裡,他誠心懺悔,經過十年,「至心盡敬,說戒布薩,讀誦眾經,以為常業。」至誠專注的講說戒律,且每半個月誦戒,讀誦眾多經本,當作每日功課。臨終那一天,滿室異香,欣悅而逝。當時人們都讚歎,他能在現世受到懲戒,立刻改過,不違背佛制定的規矩。 蓮池大師在《緇門崇行錄》中,特別提到此公案,說:「今日崇尚經論,而輕視戒律。二千年來,每半月誦戒已沒有人舉行了。我不自量力,在雲棲寺復興已廢除的誦戒儀式。還有許多人不相信,戒律誦與不誦的因果報應,僧雲法師就是最好的明證。願看到這篇文章的人,好好三思啊!」 這則公案啟示修行人,學佛基礎從戒律開始,只要是佛弟子皆須遵從,才能清淨自心,長養善法。至於隨意更改佛制者,因果報應絲毫不爽,能不警惕? 【注】布薩:意譯為長養、淨住等義。同住僧眾,每半月集會一處誦戒,請精熟律法的僧人,說能遠離煩惱得解脫的戒本,以反省過去半月內的行為是否合乎戒本。若有犯戒者,則於眾前懺悔。使僧眾長住於淨戒中,長養善法,增長功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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